歐洲電費飆至多年高點 全歸因於歐盟「綠色新政」?

歐洲高費高企,其中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平均電力批發價格達到每兆瓦時175歐元,為半年前的三倍。背後除了因為天然氣短缺和再生能源供應不足以外,還有人將矛頭指向歐盟排放交易體系(Emissions Trading System)。歐盟進取的環保政策或面臨新一個「壓力測試」。

天然氣是歐洲能源供應的重要部份。根據歐盟統計局的數據顯示,石油仍然是主要燃料來源,其次是天然氣,之後是產量持續增加的可再生能源和生物燃料。但由於經濟復蘇引致需求增加,同時供應短缺,導致天然氣價格上漲。俄羅斯削減經烏克蘭的天然氣供應也影響歐洲。

可再生能源卻未能填補這個能源缺口。2020年,可再生能源產生的電力是歐盟電力的38%,首次取代化石燃料成為歐洲主要燃料。不過即使享盡「天時地利人和」,風能和太陽能都不可能產生足夠電力供應全年所有用電。西班牙和德國等國家逐漸淘汰核能同樣增加了能源的缺口。

昂貴的天然氣轉化成為昂貴的電費主要是與歐盟國家的電力市場設計有關。歐盟電力批發市場實行邊際模型,即是電力最終價格和用來滿足預期需求的最昂貴燃料價格掛鉤。如果低生產成本的風能、太陽能和核能可以滿足所有電力需求,電力價格就會低。但當要動用較昂貴的化石燃料,電力價格就因為掛鉤改變而推高。

歐盟「綠色新政」出了錯?
歐洲人捱貴電費的同時,有人將矛頭指向歐盟的氣候政策。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基(Mateusz Morawiecki)指,「波蘭的電力價格與歐盟氣候政策相關」。波蘭執政法律與公正黨扎萊夫斯卡(Anna Zalewska)則形容,歐洲人要為歐盟的野心「埋單」。

他們所指的是歐盟排放交易體系。排放交易體系的用意是為溫室氣體定價,促進脫碳(decarbonization)。長年以來,一噸二氧化碳排放許可的價格維持於5歐元左右,但經過市場改革和政策改變,價格大漲至約60歐元。近日的價值還有上升的趨勢,對依賴燃煤的國家例如波蘭而言,電力價格或可能再進一步推高。

雖然歐盟委員會負責「歐洲綠色協議」的執行副主席蒂默曼斯(Frans Timmermans)已經表明電費高企不是歐盟的錯,「只有約五分一的價格上漲可以歸咎於二氧化碳(排放許可)價格上漲」,但隨歐盟推動「Fit for 55」減排方案,歐盟的「綠色新政」定必將繼續捲起爭議。美國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高級研究員柯克加德(Jacob Kirkegaard)表示,雖然電費高企是否將影響歐盟推行「綠色新政」的決心,但最大的風險是公眾對綠色經濟的支持是否將減弱,因為他們的電費單將受到影響。

回到目前的困境,有政府出手阻止電費激增,但措施或對環保政策帶來附帶傷害。以西班牙為例,馬德里宣布推出緊急措施,限制能源公司可以從天然氣以外能源賺取的利潤,並希望為消費者所付電費設定上限。歐亞集團能源主任格洛伊施泰因(Henning Gloystein)認為,如果其他國家仿傚西班牙,視平價能源較綠色過渡重要,歐盟推進全球氣候行動的公信力將遭到衝擊,「如果歐盟富國為部份使用化石燃料的住戶提供能源補貼,娛樂城那麼歐盟難以叫較窮的國家停止向消耗化石燃料的住戶提供補貼。」